幽夜嵐Secr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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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灣家人、慣用繁體。}
無時無刻的妄想。
喜歡寫小說和畫圖、
全職中毒症,目前無藥救。

【晏女指】唯一的救贖。

※是晏女指沒有錯

※想寫個跟戰爭之類有點關係的,沒考據沒研究,非原架構

※角色屬於七日,OOC屬於我

※臨時興起寫的

 

 

遍地的殘骸廢墟,煙硝味無處不在,血腥味與火藥味充斥著鼻腔,搶奪了五感之一所能感受的一切,伴隨著疼痛產生了絕望。

瘦弱的少女蜷縮在角落裡,血汙覆蓋了她的面孔、她的身軀,狼狽得難以直視。

她依然記得相當清楚,在她將要死去的那個午後,是誰找到了她、是誰對她伸出了手將她帶離了那裡,給了她第二次的生命。


──她從未忘記。

 

「砰!──」

 

巨大的爆炸聲隨之撼動地面,少女躲在牆根下,腋下夾著槍枝,一手有點哆嗦的從褲袋撈出一個彈匣,沾染在手掌上的鮮血不知道是誰的,滑溜得讓她有些握不住手上的東西。

「沒事吧?」

藏身在同處的同伴在巨大的聲響中低吼著問她,少女嘶了聲笑著搖了搖頭,穩住了略抖的手將彈匣裝上,待因爆炸引起的震動平息些後,架起槍朝外頭射擊。

對面傳來的慘叫聲讓她微微勾起嘴角,扣動版機的動作沒停,哪怕後座力讓她肩膀生疼也沒影響她的準度。

誰這樣評價過她,她可以是脆弱的,卻也是無堅不摧的,為了一件事她甚至能無所謂犧牲,無所畏懼的人在戰場上最為可怕,豁得出去的人總能得到更多。

確認解決完之後,少女脫力的鬆開手上的槍枝,身體軟軟的倚著牆滑下,其他人立刻回報任務並請求支援──她中了彈,雖然即時止血了但狀況不太樂觀。

同伴架起像是昏過去的少女,她半垂著眼眸裡無光。

「這麼拚做什麼,哪怕慢一點解決也沒關係。」

「身體搞壞了可沒第二副可以替換,除非妳決心改造啊。」

她低聲笑了下。

「怎麼會……只是想早點回去……」

「照妳這樣的,怕是會先歸天了。」

沒人能否認她的努力,從連槍都拿不穩的孩子到現在這樣,她沒走半分捷徑全靠比他人多出數倍的練習。

沒人知道她到底想要證明什麼,每一天卻未曾懈怠的拼命。


回到中央庭前她就沒了意識,直到再次睜開眼就是在醫護室了。


她也算是常客了,每次任務完都要來坐坐,這次倒是來躺了。

「真是的!妳在這樣我可是要生氣了喔!」

金髮的女僕捧著臉盆毛巾氣呼呼地走了進來,嘴上雖然抱怨著卻還是溫柔地替她擦去裸露皮膚上的血汙。

她懶洋洋地說道:「手術不是結束了嘛,我也沒事。」

女僕忿忿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,「妳知道要再慢一些妳整隻手都要截肢了!勒得血液不通又硬開槍,妳真當自己是鐵打的!」

她擺了擺手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
只想著盡快止血壓根就沒想那麼多,不過她一直都沒在意過那種事,只要還能動那就好了。

這就不能說出來了,否則對方是真的會把她綁起來的。

女僕走後另一個打扮漂亮的金髮名媛進來探望,微蹙的眉頭毫不掩飾的擔心。

「指揮使妳這次玩開了。」

「嗯?真的嗎?」

被稱為指揮使的少女掛著純良的笑容偏頭看著她,如果不是身上帶傷怕是還得裝裝可愛。

愛繆莎嘆了口氣,「安托涅瓦短時間內不會派任務給妳了。」

指揮使收起笑容沉默了一會。

「要不我還是……」

「沒關係。」

沒聽她說完便拒絕了她,指揮使重新掛起笑容,卻帶了一絲疲憊。

「幫我謝謝涅瓦吧,我也該休息一下了。」

「……妳能這樣想最好,」愛繆莎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她沒發燒症狀,「妳好好休息吧,她說晚上忙完會過來看妳的。」

「好。」

眼前的少女乖巧得和戰場上那傢伙完全不同,乖得讓人想同意她的要求,然而每次她都能把自己搞得遍體麟傷。

要說她想死那也不是,她卻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。

她無疑是可悲的,用著只屬於自己的方式想做些什麼,明知道可能永遠不會被發現卻還是沒改變作法,想傳達的永遠傳達不到那又是何必呢?

「愛繆莎?」

「我可以幫妳聯繫他的。」思索了好一陣子愛繆莎才開口說道。

指揮使微微一愣,顯然知道她說的是誰,但隨即搖了搖頭。

「不用的。」

「可是……」

「他不知道,這樣才對不是嗎。」

別人都說她拼成那樣總該有個目標,哪怕是升職也是個目標,可是她沒有,這些年多少可以脫離前線的機會她都讓了,就像是一心留在死亡前線,捏著自己的命跟人戰鬥;也未曾討過任何賞,即便所有人都說她做得很好她也依然不滿意,她說自己還不夠格呢,便又繼續拚搏。

可愛繆莎他們是知道的,卻勸也勸不動。

 

等到晚上的時候,一名黑髮女子推開了病房門,指揮使沒睡,就那樣靠坐在病床上等著她。


「妳可以先休息的。」

「那怎麼行,要是妳來看看我就走了怎麼辦。」

像個小女孩似的撒嬌。

女子滑動輪椅到床邊,看著傷痕累累的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。

「都說你們太擔心了,我這不是沒事嘛。」

「我也提醒妳很多次了,」安托涅瓦一點都不信她的說詞,「年輕不是妳無止盡消耗自己的原因,妳這樣消耗自己的壽命並沒有好處的。」

指揮使像是要表達自己沒事的抬手,隨即被她按回床上。

「我拿槍更穩了啊,能夠漂亮俐落的解決掉敵人喔,真的,哪怕受傷我的手也不抖的……」

她愈是急切地訴說,卻從原本的從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,像做了錯事怕被大人挨罵的孩子。

安托涅瓦握住了她的手,溫暖傳遞過去讓她冷靜些。

「我沒想責備妳的,我們都有看見妳的成長。」

 

「但是,妳應該更愛惜一點自己的。」

 

指揮使抬頭看向她。

「那,妳不會告訴他的對吧?」

聽到她這話,安托涅瓦更是蹙起了眉。

「指揮使妳……」

她隨即像是清醒似的反握住安托涅瓦的手,「我都知道的,也很謝謝妳當初救了我,我會乖、會聽話的……」

看著眼前驚慌的孩子,安托涅瓦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
她卻沒辦法像以前一樣直接的告訴她,當初救了她的並不是她。

指揮使有意識的刻意遮罩一切,編織了另外一個現實,卻不知為何不願意去面對真相。

「沒事的、沒事的……」

她拍撫她的背,將她的情緒安撫下來。

 

安托涅瓦離開病房後,遇到了等著她的愛繆莎。

「她的情況還是不太好吧?」

「嗯,要比之前嚴重了。」

「妳說晏華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才把好好一個女孩子弄成這樣啊?」

也不想惡意揣測同事,只是這幾年看下來太過匪夷所思了。

安托涅瓦抿了抿唇。

「問題……可能還是出在指揮使身上。」

當年,是晏華把指揮使從災區帶回來的,那時候指揮使分明還有意識也能夠溝通,剛開始的幾年甚至連槍術都是晏華親自教的,兩人關係可不疏遠。

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指揮使變得有些偏執,沒日沒夜地練槍上戰場,甚至選擇扭曲現實認為當初是安托救了她,像是要從記憶裡抹去晏華這個名字。

可她分明還記著,記得相當牢。

每一次都會懇求她們不要告訴晏華,像個孩子怕被懲罰一樣。

愛繆莎想了一下,「是因為晏華被調離交界都市?」

想來想去只剩下這個原因了,因為某些原因那一年晏華被調出去執行任務到現在還沒回來,似乎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指揮使才有的變化。

「他快回來了,或許很快就能解決了吧……」

安托涅瓦嘆道,指揮使具有相當的能力與身手,只要她想便能擔當起中央庭的責任,也確實不愧對了當初晏華叫她指揮使的用意。

一開始或許是為了隔應希羅而已,但現在的指揮使怕是隨時會把自己的命玩掉。

 


 

 

指揮使在花園裡坐著,渡過危險期後她也被允許外出走動,只是還不能夠接任務。

嬌嫩的花朵、艷麗的色彩讓她有些恍神。


「迷途的小羔羊需要我聆聽下妳的告解嗎?」

抬頭看見棕髮的神官,指揮使乖巧的微笑。

「怎麼又進醫院了啊?」

賽斯一屁股坐到她旁邊,毫不掩飾自己在偷懶。

「中彈,不過沒事了。」

「年輕人啊……其他人可是會擔心的。」

指揮使笑了聲,「只要你沒去亂講就行了。」

「天地可鑒,我可不是那種小人啊。」

「是是是。」

賽斯揉亂了指揮使的頭髮,這些時間的交流也算打入指揮使內心了,起碼指揮使對著他不再那麼避諱。

「妳討厭他嗎?」

「怎麼會。」

他抓了抓臉,有點不明白指揮使,卻還是用著輕鬆調笑的語調。

「這樣啊,我們都還以為是他對妳做了什麼呢……」

「他才不會!」少女突然提高了音調,隨即發現不妥的快速冷靜下來。

「我是說,才沒有那回事。」

賽斯很冷靜,像是沒注意到她那一句的異常一樣。

「沒懷疑他啦,別擔心。」

他敏銳的發覺少女藏在髮絲間的耳朵尖紅透了。


該不會……

賽斯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。

短短一瞬他就已經腦補出一齣戀愛大戲。


他小心翼翼的問道:「妳……喜歡他?」

指揮使雙手不自覺磨蹭著,遲遲沒有回話,不過她的反應也足夠明顯了。

「賽斯,你覺得神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呢?」

「怎麼突然問這個了?」

指揮使微微勾起嘴角,「那時候我以為我要死了,連移動都辦不到,只能窩在那裡等著死亡,是他發現了我。」

「他沒有丟下我,還把我帶了回來。如果有神,那他便是我的神了。」

他給了她生命、給了她能力。

聽到這賽斯也明白了,從絕望中被救贖的依賴愈漸增加,卻可能轉變成了愛戀。

她卻也從來不說,哪怕他離開這些年也不斷要求不要讓他知道自己的任何狀況──只要說她很好就好了,多麼拙劣的謊言。

「妳沒有告訴他?」

如果她願意說出口,或許可以改善指揮使的偏執吧。

指揮使搖了搖頭,聲音毫無激動。

「我很明白的,我可以將他當作信仰、上司、老師……唯獨不可能是愛人。」

「……為什麼?」

少女露出了個難看的笑容。

「沒有能與他比肩的地位、沒有能與他共同作戰的能力……那樣的我,跟最初只能躲在他羽翼下的我又有什麼差別。」

說到底,她的自卑深植了心底,她的情感一發不可收拾,自卑也在心底叢生、爬滿了血液身軀剝離不開。

晏華的調職只是一個引子,徹底的將她心底的害怕勾了出來。

她開始沒日沒夜的練習,實戰中不要命、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變成怎樣,她想成為完美,卻始終對自己不滿意。

不斷地給自己洗腦錯誤的記憶來忘記他,每一次想起他就會更加激進。

就像是毒藥。

哪怕多少人說她做得很好,她卻始終不相信。

她怕極了被拋棄。

「接下來妳想怎麼做呢?」

賽斯覺得喉嚨有點乾渴,花了這麼多時間得到的這個真相讓他有些難受,如果那傢伙知道又該怎麼處理呢?

指揮使將食指底在唇上對他微笑。

「噓,別告訴安托他們,明天我會上戰場的。」

「可是妳……」

「這點小傷不礙事的,而且,」

少女露出了滿意的微笑。

「這是最後一戰了不是嗎?打完就結束了。」

一切都結束了,那樣……他也會回來的吧?

知道她起了關鍵作用的話,應該也會高興的吧。

賽斯自然不可能真的不告訴安托涅瓦這事,當晚他們就去她的病房堵人,指揮使卻像是有先見之明的早就不在那了。

她看著糊塗,在一些事情上卻是相當明白。

「沒時間了!」

「立刻派人去把她帶回來!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!」

「動作要快……」

套著風衣的男性走進中央庭就看到亂成一團的同僚,眉頭微微蹙起。

「怎麼了?」

「華仔?你回來啦!」

男子應了聲,看向安托涅瓦,他剛才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。

安托涅瓦沉下心來做了個決定,他們之間的事應該由他們來解決。

這麼多年他們幫忙瞞著指揮使的情況,也是怕影響晏華的任務,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。

「指揮使負傷還上了戰場。」

「立刻把資料給我。」

晏華眉頭蹙得更緊了,剛回來連梳洗也沒有隨即就往外走去。

賽斯略略鬆了口氣。

「華仔出馬應該沒問題吧……」

「希望如此……」

 


 

「妳想死嗎?」


血滲入了眼裡,視野變得有些粉紅,指揮使抹了一把臉,傷處一抽一抽的疼。

「不想。」她答道,她還想回去。

白髮的女性輕笑了聲。

「妳這樣子可不像是不想死啊。」

「可我的確是不想死。」

「那麼,就活著吧。」

只有活著才能擁有更多希望,死了就什麼都沒了。

指揮使有些費勁的拉開槍枝的保險,失血過多,體力有點透支了。

「我好像……看到達爾維拉……」

「是嗎,那可真是不好的消息呢。」

比起旁邊的人的漫不經心,指揮使咳了幾聲吐掉污血。

一擊未中的話,就是她倒楣了。

那可不行,她還沒完成心願呢。

夢作久都是要醒的,而她也不例外。

每一次扣下板機都能聽見自己放慢的心跳聲似的,彷彿不開槍自己就會死,努力的穩住雙手,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流進眼裡影響了視線,鼻腔、嘴裡也都是鐵鏽味的腥甜,幾乎全憑感覺了。

她不能放棄,她沒有理由放棄,她的命不是自己的,無論如何都沒有放棄自己的選擇。

再撐撐、再撐一會。

等她成功了,她就可以說:看吧,我也能做到的。

她不會再是那弱小無力的孩子了。

 

一發子彈射向她的眉心,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是來不及了,所有的一切都像慢動作一樣。


她突然的意識到,自己還是那樣無力。

起碼在面對死亡這件事上,她還是不夠釋懷。

她想活著,很想很想。

就如那年即將死亡的自己,用盡了全力抓住了他的手,拚了命的想要活下來。

她怎麼能死?可是她無從選擇。


一枚金色的子彈自遠處被擊發,準確無誤的擊中了那發打向她的子彈,指揮使反射性的向旁翻滾躲到遮蔽物後頭,還沒從活下來的事實恢復過來。


又是幾聲槍響,隨即戰場變得安靜起來,指揮使抱膝蜷曲著身體,想從自己冰涼的身體裡獲得一點溫暖,卻有些徒勞。


熟悉的腳步聲踏著穩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,關於他的事意外的即使過了這麼多年她也依然忘不掉,哪怕建構了謊言讓自己忘記,直到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依然想他。



「長進了。」


低沉的嗓音聽不出是在稱讚還是嘲諷。



指揮使緩緩抬起頭,那人蹲下身與她對視,帶著手套的手毫不嫌髒的抹去她臉上的血污。


「回家了,壞孩子。」


少女忍不住落下淚來,那一點溫暖讓她如此留戀。

他就像是給予了她生命,僅一點溫暖都像是救贖。

她已經無可救藥的沉溺其中。

指揮使顫抖著抬手握住他了手,自稱哪怕受傷也不會抖的手此刻卻抖得厲害。


她說:好。

 

 

 

 

FIN.

一時興起寫的文,大飆五千多字@@

估計是沒有後續的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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